話罷,朱雀帶著雲十九飛上前去,僅僅一瞬間就抓住了「滯空」吳十三的脖子。
「啊……媽了個巴子……你……」吳十三立刻伸手,拿著手中的匕首刺向朱雀。
可刀子還沒刺到朱雀的身體,朱雀手上便使出力道,只聽一聲脆響,朱雀的手伸進了吳十三的脖子里,扯出了一條白白的東西,吳十三整個人如同泄氣的皮球一般倒了下去。
錢五根本跟不上朱雀的速度,還不等他跑到吳十三面前,吳十三已然停止了呼吸。
「擊潰一個人的方法有很多種。」朱雀側過臉,像是對身後的雲十九說道,「接下來就讓你以我的視角,看看你的隊友都是如何死在咱們手上的。」
雲十九的目光掠過朱雀的肩膀向前看去,二人已然來到了「爆閃」馮十七面前。
馮十七一臉驚恐地抬頭看去,眼前是微笑的朱雀和絕望的雲十九。
雲十九的嘴巴一張一合,那嘴型是在說「跑」,可是一點聲音都沒有。
「這才是真正的「神獸」……」馮十八喃喃說道,「本以為殺了玄武,我們已經度過了最難的一關……」
馮十七的腦袋在下一刻飛了出去,身上耀眼的光芒也在此刻緩緩黯淡下來。
落地之後她的嘴巴還在顫動,聲音小到只有大地能聽見:
「……可為什麼還是這麼難?」
緊接著便是「穿梭」崔十四,幾乎也在完全不能抵抗的情況下身首異處,她的「穿梭」還沒來得及施放,雲十九也幫不上任何忙。
錢五每次都比朱雀晚到一步,朱雀似乎有心戲耍錢五,偏要讓他看著自己的隊員一個一個死去。
錢五頓了頓,面色沉重地盯著朱雀,隨後回頭問蘇閃:「確定所有的「波紋」都在嘴巴里嗎?」
「確定……」蘇閃擦著臉上的血淚說道,「那裡應該就是朱雀的命門。」
錢五點點頭,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了一顆信號彈:「或許還有一次擊殺他的機會,在老七回來之前。」
「媽的!」周末一聽宋七的名字整個人都在顫抖,「五哥,老七肯定是跑了……他的路程不可能這麼遠……用走路的也應該到了!他絕對……」
「住嘴。」錢五回頭,一臉冰冷地看向周末,「老七跟著我死了無數次,從來沒有逃脫過。如果他真的沒有來,你可以說他死了,但不能說他逃了。」
「可是這次不一樣……」周末似乎已經被朱雀狠辣的手段擊潰了信念,心中只剩下了絕望的念頭,「怎麼會有人在殺完了玄武之後選擇擊殺朱雀……沒有人會來的……」
「我們都來了。」錢五說道,「他也會的。」
話罷,錢五將信號彈拿在手中,緩緩往前走了幾步。
此時唯一要做的只有等,畢竟就算宋七真的趕了過來,也不見得能夠有把握摧毀朱雀。
就像自己明明站在這裡,卻沒有辦法阻止朱雀殺人一樣無助。
狠辣的手法,強悍的力量,巨大的信念。
每一個特性都遠遠超過「貓」的隊員。
錢五叼起一根煙在嘴中點燃,隨後抬頭望向飛翔的朱雀,此時的朱雀正向著「瘋長」寧十八飛去。
錢五微微皺起眉頭,此時到底有什麼東西……能夠讓朱雀的信念暫時得到控制呢?
難道「貓」……註定這麼無助嗎?
就在朱雀的手指馬上就要觸碰到寧十八的脖頸時,他整個人的身影速度減緩,最終慢慢地停了下來。
他緩緩回過頭,面色疑惑地看向遠方。
今天真是太奇怪了……
有不少「人級生肖」此刻摘下了面具,視為「潰逃」。
一段段畫面和信息開始在他眼前飛速閃過,這是「天蛇」給「神獸」設置的常用手段,即最簡單的「因果」帶動「遠播」。
一旦有「生肖」犯規,則立刻把畫面傳給「神獸」,這種效率可以保證「神獸」每次在有人犯規時都能看到犯規場地,並且第一時間「躍遷」而去。
可現在傳給朱雀的畫面似乎有點太多了。
先是三五人,後來十幾人,現在已經有了超過三十個「人級生肖」摘下了自己的面具。
「今天簡直讓我開了眼界……」朱雀微微一愣,感覺現在的情況稍微有點緊急。
自己必須馬上將這些違規者全部處理掉,否則他們一旦戴上面具進入「列車」,連自己都不一定能記住所有犯規人的臉。
他剛想要暫時離開這裡,先將那些礙事的雜魚處理掉,又猛然發現熟悉的感覺傳來,自己的雙腳再一次被藤蔓死死地纏住了。
這一次的藤蔓格外粗壯,必須要彎下身子、低下頭來清理。
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?
有幾隻老鼠殺不掉你,但卻圍在一起看你。
它們不讓你走,也不讓你舒坦,只是看著你。
現在還有一隻老鼠趴在了自己的背上,他連咬傷自己都做不到,就僅僅只是趴著。
朱雀感覺自己要被這些人搞得心煩意亂了,他們把自己控制住,卻完全沒有殺死自己的方法。
現在的時間耽誤不起,否則青龍絕對會因此怪罪下來。
自己已經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違反過青龍制定的規則了。
畢竟在這裡……想殺人就殺人,想虐待就虐待。現實世界當中哪裡還會有這種像是天堂一樣的地方?
就連監獄都不行。
監獄……多可笑的地方,裡面關押的明明都是十惡不赦的人,他們卻莫名其妙地要遵守監獄的規矩。
「這裡……簡直和監獄一樣的惡臭啊……」朱雀收起了笑容,面如死灰地看向眼前僅剩的幾人,「明明都是罪人……卻偏偏要裝出人性的光輝,我看不懂。」
錢五根本聽不到朱雀在自言自語些什麼。
在朱雀不解的目光中,錢五將信號彈咬在嘴裡,隨後上前一把抓住了朱雀的胳膊。
朱雀瞬間瞪大了眼睛,想要用力將錢五甩開,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在這一瞬間失去了「蠻力」。
錢五慢慢抬起頭,讓信號彈的高溫當場貫穿了喉嚨。
信號彈中的鎂粉和鋁粉燃燒時瞬間產生了上千度的高溫,錢五顧不得疼痛,僅僅是控制住自己因為高溫馬上就要消散的信念。
朱雀的眼神也在此刻動蕩起來,劇烈的、觸感冰涼的疼痛開始在他喉嚨之間貫穿。
為什麼明明是被燒傷……觸感卻這麼冰涼?